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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,那个怪老头巴爷倚窗听雨的春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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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清浅,岁月清瘦。萧瑟的心游走在薄凉的世间,但总有一些过往的人和事,曾经温柔了那段岁月,在记忆的长河里,翻腾着,打着旋儿,偶尔溅起几朵美丽的浪花……

——题记

一、巴爷家门前的时光

巴爷,曾经是一个退伍老兵,跟随徐向前,参加过解放战争,硝烟弥漫的战场上,身负重伤,立下不小战功。

解放后,不识一个大字的巴爷,只好告老还乡,聚妻生子,过起咱农村人的田园生活,俨然成了一个普普通通,地地道道的农民。

听父辈说,巴爷的祖籍是江浙一带,早年谋于生计,辗转流落到我们这个小村上,并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落脚儿、生根儿,开枝散叶……

从我记事起,我们两家是要好的邻居。巴爷家有两个姑娘,年龄比我大上六七岁,按辈分,该叫她们姑姑。巴爷家的奶奶,是一个干净利索、心直口快,热心待人的好人。那时,他们一家四口,小日子过得简单又幸福,着实让人羡慕。

我是他们家门前的常客,那条长石凳上,洒满了的我快乐的童年。每当傍晚放学,忙丢下书包的我,就悄悄拿起半块白馍,然后,不自觉地来到他家槐树下,退掉鞋子,猴子似乎的跳到大石凳上,一边啃着馍球,一边在大石凳上,像麻雀一样,跳来跳去……

落日的余辉,斑驳在我瘦弱的花布衫上、不时地晃动着、跳跃着……像个顽皮可爱的蝴蝶,矮树枝上,不时吱吱喳喳地飞来几只,没有自知之明的小麻雀,它们不停地扑棱着灰褐色的翅膀,似乎也不受一丁点儿的限制。

巴爷家的奶奶和两个姑姑,就坐在对面的矮石凳上,对着头摘菜,似乎,这条长凳是专门留给我玩耍的,地上散落着叶菜、豆角,还有几个泛着红晕的蕃茄,弯腰躬背的老黃瓜,自由自在地横躺着……

年逾花甲的巴爷坐在边上,两只手臂搭在双膝上,嘴里扯着庄子上的闲聊事儿,消遣着他从早到晚劳作的疲劳。晚风拂过他那法令纹极深的面颊儿,巴爷的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笑容,小姑姑依偎在他的身旁。偶尔,会抱着巴爷那长满老茧,曾经走南闯北,驰骋沙场的双脚,剪剪指甲,挖挖鸡眼……

啃着馍球,就着奶奶给我的黄瓜,甜甜的,脆脆的,仿佛还夹杂着田野里吹来的清风。一阵阵芳香袭来,奶奶和爷爷还有两个姑姑,不停地闲聊着村子里的新鲜事儿。

天上的白云凝成一团,停下了轻盈的脚步,似乎也在倾听。地上的小鸡,在人群中踱来踱去,偶尔,还肆无忌惮地抢食地上的青菜,那个淘气的大红冠,更是胆大包天,竟然飞窜起来,啄我手中的馍球。

不远处,已经被主人喂饱了的牛儿,卧在林荫下悠然地反刍肚子里的食物,几只大黑猪,在小水坑里自在地打玩,林子里,草儿一个劲地疯长着……

蝉声,此起起伏,不停地聒噪着,生怕树林睡着了似的,几只蜜蜂,也凑热闹似的,嗡嗡地吮吸着野花上的花蜜,腹袋里的花粉圆圆的,鼓鼓的……

巴爷一家,就在这样的夕阳里,不受任何限制地说着,笑着……与岁月并肩,时光同行,浑然不觉,其乐融融,生活的烟火气息,荡漾在每个家人的心中,不禁令人称赞,令人羡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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