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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北京天桥上演的批门挂门和彩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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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北京天桥上演着很多江湖传奇故事,多是些养家糊口的各种杂耍和各种骗术。

批门

“批”这一门里主要的生意都是带有迷信意味的。像圆光的、跳神的和舍圣水来诓钱的,都是属于这一门。这些生意,完全是假借着神仙之类的名义来愚弄那些无知或知识浅薄的人。

这种批门往往只一位,最多可以附三四位,只要有人来请,想让哪位神仙附体,哪位神仙便可以应召而来。

在他们请神的时候,巫师先焚香,,嘴里也不知念叨些什么,跟着就静下来。过不了几分钟的工夫,说话的声音立刻就改变了,那不用问就是神仙来临了。至于巫婆那就可笑多了!在焚香之后,先是-一个跟着一个打哈欠,然后又是流鼻涕,又是消眼泪,浑身还要打哆嗦,折腾好半天,神仙才降临。你要问什么事,她的回答大多数是拉着长腔儿唱。

“神仙”的作用,大概有3种:一是给人治病。所谓治病不是给人香灰喝,就是给人画个符,把符贴在身上或是烧成灰喝了。常常有些无知的病人,让他们给耽误得送掉了性命。二是给人驱除邪祟。例如:有的人家家宅不安,他们就给画上一些别人认不得的符,满处一贴,其结果是白冤人家一点钱财就算完事。有时他们还告诉人家,晚上不要关门闭户,就是听见有什么动静,也千万不要惊动。要是惊动,可就不灵了。有的人家就因为这样,邪祟没有除掉反而被盗。三是给人算卦。迷信思想特深的人,为了发家兴业,也请他们来给算卦。他们有时会告诉人家,时机就要来到,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找你,事情马上就可以成功,千万不可妄动。有的人就因为这样坐失良机,因而废事败业。

解放前西直门外的大柳树,有个显赫一时的王奶奶就是操这种行当的人物。她是专门跑当时要人的宅

门。那时军警政各界要人的太太和姨太太们,好些人都和她有来往。她家里盖了一所很好的新住宅,听说也是有人施舍给她的。家里经常有坐汽车来的人物,也时常有汽车来接她。那时西直门外带地方,只要提起王奶奶来,谁不捧,谁不怕呢?因为她句话,就能把你抓起来。还有她坐汽车出进西直门时,要遇上城门关闭了,一提是王奶奶来了,马上就得给开门。声势赫赫,盛极一时!

舍圣水的

这种舍圣水的事情,在北京城里和城外有不少处。例如朝阳门外二闸的三块板地方有个小庙,因为舍圣

水,香火特别盛。还有宣武门外的老墙根地方和德胜门豁子口的大仙爷,都是舍圣水有名的去处。每天烧香上供的,送匾布施的,络绎不绝。研究它们的起因,都是无业游民勾结庙里的和尚或道士们,硬说某个庙里的神佛托梦,说是为了救这方有病有灾的人们,特来施舍圣水。跟着就有人来求这种圣水去治病。过不了几天,便私下里宣扬开了:某人的眼病圣水给洗好了,某人的皮肤病用圣水除根了,某人的肚痛病、某人的咳嗽等等,都是圣水治好的。一传十、十传百地很快人们就都知道了。那些无知的人们便盲目地跟着也都来求圣水。名义上是施舍,可是有人来给香钱,也不拒绝。

彩门

“彩”是包括变戏法的以及当场出彩之类的一些生意。这种生意是练好了各种技艺和手彩,表演出来供人欣赏的。北京各市场各庙会上差不多都有,不过天桥地方最多。但是,在那时他们的生意很难做,表演的时候,看的人围得风雨不透,只要一要钱,那看的人就云消雾散,大多数走得无影无踪了!他们为了生活,不得不用那种生意口来吸引人,所以人们也就把他们当做生意人了。

变戏法的

在天桥地方,解放以前有不少这种生意人,除了变小手彩的以外,还有大变活人的。不论是变什么的,

他们都有一定的技术。因为天桥是个五方杂处、人才集中地所在,技术要不够水平的话,根本就吃不开。

当年北京著名的“快手刘”,人们明知道他的戏法是带在身上的,可是当他走出来时,是两手空空的。他和别人所不同的,就是穿了一件又肥又大的大褂,他变的时候,不过蒙着一块小红搭布,左一件右一样地,一会的工夫就能摆地。最后还能变出点着的灯来,或是带水的鱼盆来。翻一个跟头,把东西很快地拿出来,灯也不灭,水也不洒。看来真不容易。可是这种人在旧社会里并没有人重视,只不过是勉强能吃上饭。还在天桥有大变活人的把戏,大概那是在沦陷初期,变戏法的人穿得很破旧,在凳子上摆着个破木箱子,周围围着一块破布,居然也能把人变来或变走。人们当然知道他是假的,想想在他那破烂不堪的设备下,可就太不容易了。但是他要钱可难了,每变一次大的戏法,折腾半天,不过要上一两毛钱。就是一天的工夫,最多也不过弄个一-两块钱,连帮他的一共3个人,维持生活就够困难了,甭说还养家。

听说上海来的大魔术家韩乘谦的表演,那种作法和道理和他的一样,所不同的就是布置、装饰和地点而已。

神奇难测的季凤翔

提起这位季凤翔来,凡是经常到天桥去玩的人,没有不知道他的,因为他的那种玩艺儿太奇特了。要看这个人的外表,未免太差。他不但衣服破旧,而且还很脏,他用的那些器具更是粗劣得很。他最享盛名而又让人难以猜测的是那3个“助手”。一个叫做重毛儿,一个叫做淘气儿,一个叫做小三儿。这3个“助手”都是用破布和烂纸做成的小人儿。歪毛儿和淘气儿是装在就地放着的小瓷罐里,小三儿则是绑在地下铁丝架上。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儿,口里叫谁的名字,再用那木棍儿-指,谁就马上动弹起来。例如嘴里一喊“重毛儿”,再用棍儿一指,那个假人便从罐里站了起来。而且想让它怎样动作,都能随心所欲,让点头就点头,让跳舞就跳舞。至于那绑在铁架子上的小三儿,拿棍儿一指,让他正转就正转,让他倒转马上就倒转。一个个都是非常听话的。听说有人细心研究过他的表演道理,始终也没有搞清楚。后来大家传说他是有科学根据的,可就是研究不透。在他的场子上围着看的人以孩子为最多,所以要钱比较困难些。看样子,闹腾-天,也不过弄上两三块钱。

狗熊陈

解放前经常在天桥市场上耍狗熊的,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年人,还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和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。他的真名字知道的人很少,因为他的狗熊耍得特好,所以人们都叫他狗熊陈。他能叫那个笨东西做出许多巧妙的动作来:打个跟头、滚个圆球、担着水桶过木桥、用前趾来捡拾小红豆等等,这些技巧都做得又快又好。他拿着一个长把儿的铁勺子,里边放了几块小碎窝头,就能引得狗熊跟着自己的意图来做,看来也很不容易。另外他带着的那两个孩子又都会不少的软硬功夫,没有一样不叫人惊奇的。可是那时他们也挣不了多少钱,只不过糊口而已了。

王雨田父女和宋相臣父子

从前在京津各地只要提起抖空竹的来,都知道有个王雨田和他女几王桂英;踢毽子的则都知道宋相臣和他儿子宋少臣。据说他们最早的时候,也是经常在天桥市场练的,以后才逐渐走向各地的杂耍场。他们

的绝活都是独步一时的技术,而且都是北京特有的一种玩意儿。像王桂英的空竹抖得不但花样多,而且是又快又好,让你看了,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感觉。宋少臣的毽子,真是踢得花样翻新,而且都很惊险刺激,让看的人替他害怕。他们都称得起是杂技中的优秀人才。可是在旧社会里,他们被人看成是走江湖的生意人,处处让人看不起。就以他们在天桥时来说吧,王桂英是个小姑娘,挣钱还稍好一些,至于宋氏父子,卖半天气力,说半天好话,练一场也不过求个三两毛钱。一天的工夫,除了一定的花销之外,仅仅落个不挨饿罢了。

天桥还有一些耍猴儿的、耍耗子的、耍花坛的、耍盘子碗的等等行业,也都是属于这一门的,在那时都算是走江湖的。他们大多身怀绝技,结果却是潦倒一生。

挂门

旧社会凡是打把式卖艺和摔跤的都属于“挂”的一门。

按说这一门本来都是下过相当功夫练就了一定技艺,凭着自己的能力来挣饭吃的,不应该列在江湖生意

之中。但,就因为挣钱很难,生活挤得不得不用那江湖口吻来对待观众,所以人们也就把他们说成是江湖生意人了。

耍大刀拉硬弓的张宝忠在天桥一带,只要提起卖大力丸的张宝忠来,差不多是没有人不知道的。据说他能拉开多斤的硬弓,还能耍来斤重的大铁刀,他的其他表演看上去也都有独到的地方,但他为了生活不得不把种种的特殊表演作为招人的工具,目的是卖他自制的大力丸。

据说他的大力丸只不过是用几味舒筋活血的草药制成的,对人起不了多大作用,可也坏不了什么事,每天能卖不少的钱。他琢磨透了人们的心理,他的表演大多数人是喜欢来看的,看了半天,他卖一点大力丸,谁肯驳回呢?

练气功的马元凯在天桥顶西头的地方,常常可以看到一位穿着出家人的服装,不论冬夏都光着头手持一把雪亮的大禅杖的人,这就是号称气功专家的马元凯。他练的功夫除了一般武术之外,还有空手戳钉子、空手弯钉子、光脚踩碎玻璃、把通条烧红弯屈之后用手捋直、嘴里含火球等等的特殊表演,叫人们看了都感到很惊奇。究竟真是气功的关系还是另有别的门道呢?据内行说功夫当然是有一点的,但是这

里边另有他的秘密,外人是不容易知道的。

摔跤名手沈三和张狗子在天桥一带要提起沈三和张狗子来,那可以说是无人不知的,他们都是名噪一时的摔跤能手。沈三的摔跤是以机智灵巧而著称,张狗子却是体大身沉有把子劲头儿,两人是各有所长。每天你看吧,只要他俩一上场(各有各人的场地)看的人就会围个水泄不通,摔上两三场,就可以收不少的钱。按说他俩都是经过多年的苦练,I又都彼此会过了不少有名的人物,哪能算是江湖的生意人

呢?这原因一是过去没有人注意和奖励这种人才,无论你是多好,也是任你自己去干。二是凡干这-行的,都特别爱花钱,自己既没有优厚的收入,当然就以挣钱越多为越好了。所以在他们每天练的时候,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多挣钱。既想多挣钱,江湖生意的习气自然会越来越深了。尤其是沈三的

口头子更是厉害得很。自然就把他们看成江湖的生意人了。

油锤贯顶的二愣小“二愣小”本是他的诨名,日子一长,就变成他艺名了。据说他本姓白。他的拿手本领就是练气功开石头,不论是什么样的石头,在他手里一一砸就开。还有一样绝技,就是油锤贯顶。表演的方法是在地上放几块砖头,他枕在砖头上,横着躺下,然后在头的上面也放几块砖头,另外有一个人(是他的助手)拿起砸油梁用的大铁锤照着他头上的那几块砖头用力砸去。听得一声巨响之后,头上下的砖头全碎了,可是他的头并没有任何伤损。据他自己说这就是气功。这种表演,凡是看的人没有不替他担心害怕的,他却非常自然。

没有翅膀的“飞飞飞”

“飞飞飞”是他们的艺名,本名不大知晓。他们是一家之人,专门练杠子的。听他们的口音像是天津人,老少大小共有六七个人,没有一个不能练的,就是那五六岁的孩子,也能在杠上练几套,不过主要的

是两个大些的儿子。在沦陷时期,他们一直是占在天桥的。

那时最主要的练手,是他家老大,有十几岁(有人说他就叫“飞飞”)。那杠子是软绳支着的,练起来能从上而下,从下而上,也能撒开手去抓别的杠子,杠子上应有的招数,他是没有不会的,也没有不精的,身体那种轻便的样子,真像只小鸟,叫“飞飞飞”这个名字,当之无愧。所谓江湖生意除了以上这四大门之外,还多得很。

把一些较普遍行当大略来谈一下。

卖唱儿的在行话中凡是卖唱儿来挣饭吃都叫做“柳子行”。过去的社会里,干这种营生的人多得很,男女老少到处都可以看到。只要是开口唱的不论是大鼓、小曲儿、时调以及那清唱京戏、评戏、梆子等等的,都属于这一行。这些人都是凭自己的气力和技艺来挣饭吃,也难免有些女艺人是以卖唱为名兼营皮肉副业的。

这种行当大概分起来有3种/p>

一种是有固定地址的。这一种有男也有女,像在天桥一带和庙会地方,搭有大棚的或是占有书馆的,都属于这一类(不包括说评书在内)。他们之中以女演员为多,因为纯粹喜好听唱儿的人当然也有,但多数人是另有目的的。即或不是这样,起码也是看着那年轻而漂亮的女人比较顺眼些,所以女唱手就吃香得多,挣钱也比较容易。至于那男唱手虽然也都有一定的技术水平,可是收人就差得太多了。

一种是流动在市面上的。这种人大部分是盲人,特别是在夏天的晚上,相随着好些个人,一面走,一面弹着弦子吹着笛子,沿街叫唱,他们唱的技术并不很强,不过是好歹唱一回勉强混碗饭吃就是了。

一种是串下处或公寓旅馆来卖唱儿的。这种人男的当然也有,不过小姑娘比较多。她们唱的技术都不太好,至于唱的内容,更是什么都有,只要有人来点,就是那伤风败俗的东西,她们也只有硬着头皮来唱。

卖假药的

卖假药的这一一行,在他们的行话里是叫做“挑汉”的。旧北京这种人多得很,你只要留神的话,随处都可以看得到,像天桥一带和各个庙会上以及天安门两侧的简子河附近,经常有这种人来活动。他们不管是在什么地方,都是设法来骗人的。他们当中也分为多种:有卖假人参的。这种人的穿装打扮都比较好,专门找那没有见过大世面而又好贪便宜的人来施行他们的伎俩。做这种买卖也有帖靴子的。那个卖的人在很讲究的玻璃匣子里面盛着--支或两支又白净又漂亮的人参。他一拿出来说要卖,

旁边就有人装着要买。而且看样子还像很内行似的,拿起来看了又看,先肯定他的货是真的,不过挑剔他一些小的毛病。然后就来讲价。这时卖的人就说了,我原不是要来卖的,从关东带来本是要送人的,因为我要找的那个人有事离了北京,我又缺少了盘费,万不得已才忍痛出手的。按这东西原值得很多,现在只卖十元或八元,未免太便宜了。那买的人也给一个价儿,相距虽不很远,但是不能成交。要不就

是那要买的人说带钱不够,让他跟着去取。那卖的人不肯去,做出种种情况让路过的人来看。你只要一-看是个便宜,再-打听,那买的人马上就躲到一边去了,卖的人就和你说上了。旁边还有人也来看,并且还赞美这东西不错,同时也装着来讲价。你怕便宜让别人得去,那你就非买上不可了。这种东西大多是节梗所做的假货。

有卖化食丹的

卖化食丹的行话叫“挑火粒儿”的。他们卖的时候当场来试验:把这种药放到油腻之中,你看吧,那油腻立刻被那药追得乱跑,而且过一会儿,那油腻就会化得无影无踪了。这是怎么个道理呢?因为那“药”根本不是什么药,它的上面是火硝、下面是皮硝,这两种性质不同的烈性物品,放进水里,发生化学反应,当然会起那自动追逐的现象了。你如果要买了去吃,可也坏不了什么大事,但想拿它治病,却是妄想。

有卖虫子药的。做这种生意的在天桥很有几家。在他们的摊子上,玻璃瓶里用酒精泡着不少的死蜩虫,还有整条的绦虫,卖药人只要一出摊就指着那些死虫子来讲说,说得头头是道,让你不能不相信。等你买了去试,也许能打下几条极普通的蛔虫,因为他那药里多少有点人所共知打虫子用的史君子。如果要想去治那特殊的虫子,可就一点事也不管了。卖钱是全凭说来的。天桥卖虫子药最著名的有孙鸿亮,其次就是杨汉臣,他们每天都能卖不少的钱。

有卖藏丁香等药的。这种假药常常是在天安门左近的地方出现。同伙做这生意的人至少也有四五个。其中一个人装着从远方来北京找人的,因为没有找到,缺少了盘费,所以把原打算带来送人的东西拿出来卖点。这人说外地话,并装出很困难的样子,让你一看就相信。他的同伙装成路过的人,先装出不大相信的样子,和卖药人经过了一问一答的过程,立刻又表示相信了。然后还要用药做个试验,进步点头相信之后,另外还加以费美。他的药一打开卖,就有人抢着来买,买了之后还拿着让别人看,并低声对看的人说:“这东西不错,便宜得很!”不知情的人,也跟着人家买。他们所说专治寒症的藏丁香,原来是从生药行里花极廉的价钱买来的益智,经过加工和包装之后,便假充藏丁香了。除了这一种之外,还有冒充蟒血球、藏红花、油桂皮等等的假药,做法大致是和上面差不多的。

专跑庙会的

庙会上江湖生意人相当多,现举几项说明:卖篦子的。行话把他们叫做是“挑摞摞儿”的,他们叫卖时自称那些篦子能够锯断很结实的绳子,还能去锯木头,而且那笔齿儿一根也不能伤损。你要不信,当场来试验,叫你不能不信。但是谁买谁算上当。卖针的。行话把他们叫做“挑插末儿”的。他们卖的针看上去好像特别好,能把针扎到铜元上面,针尖还是一点也不弯。用钳子夹上一根小针儿,能带起很大的一个木匣子来,那针也断不了。不知道的人,真认为是极好的钢针呢。等你买到家里,放不了几天,就都成为锈针一碰就断。这是和变戏法儿一样,只要离开了他们的手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!以上两种生意,在从前是庙会中最主要的生意。他们如果不到,这庙会就不能够开门。这大概是很早的说法了。

修脚治茧子的。

这种修脚治茧子的人,行话叫“劈捻子”的。这也是每个庙会上必有的一种生意。他们是专门给人家治脚上的茧子(也叫脚垫)和鸡眼的。有这种病症的人,他们就当场来治疗。治疗时拿着刀子硬给人往下来削,不管你疼得受得了受不了。最后还能从茧子下面挖出一个硬根子来。看上去好像治得很彻底,其实不是那回事,有经他们治过的人,当场受了不少的痛苦,最后还是慢慢地又长出来了!因为他们也有帖靴子的,那种当场挖出的硬根子,也完全卖的是手艺。引诱别人来上他们的当。

“大令儿”和“小帖子”。

在江湖生意之中称为“大令儿”的不算少。这种生意大部分是装成了和尚或道士的模样,在他们摆设摊场的地方特别写明是以救济苦难为主的,专治疑难大症。不但白给人们诊看,一且遇到了穷苦的人,还要舍给药品的。你留神来看吧,摆开摊场不久,跟着就有人请他给看,而且还要当场给治疗。这来的人是他的同伙,这样做为的是给别人看样子。就以漏疮来说,那个有病的人装着很疼痛的样子,一听说当场给治,他就毫不顾忌地脱掉工裤子趴下让他给施行手术。给他上药之后,过一会儿,就从肛门里连脓带血,弄出不少东西来。最后还从肛门里找出二节树枝形的白色官子。这时他一定要用镊子夹着那管子给围着看的人详细解说。主要是说要想把这种病治得除了根,非达到这样不可。那患者也要装着说:“我现在就觉得舒服多了!”凡是看的人当然觉得很惊奇。又见那患者并没有受多大的苦痛,就能立见奇效。自己如果也有这种病的话,当然就要打听打听。你只要一打听,在旁边就有人会对你说,他以前也是有这种病的,刚求先生给治好了。接着又对你说,在大街上怪难看的,先生就在什么地方住,你何妨到他

家去呢。你一认可,那就达到他们的目的了,行话叫“打入窑底”。你一到了他的家里,有几个人变着法儿也得把你的钱给挣了。其结果是病根本就治不了,还被骗去不少钱财。

原来帖靴子的那位来时在肛门内已带有装着假血的极薄的皮囊,那先生用镊子一夹破,脓血自然就会流出来。至于那管子,是一枝晒干的猪肺管,装着药捻的样子送进肛门内,过一会儿遭到热度和水分的浸润自然就伸开了,远看挺白的就像一枝漏疮的管子。做这种生意,最少也有三四人。“小帖子”也是行话,这种生意的做法,也和大令儿大同小异。所不同的,大令儿是给人治疗的多,小帖子是给人

相面算命的比较多。总之大令儿也好,小帖子也好,都是以不要钱来冤人的。同时也都有帖靴子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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